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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节 (第6/6页)
,母亲与世子狠闹过场,只说是,若是叫齐瑱把那翠楼扶正了日后你们在外走动遇着,这脸面可往哪里放呢。” ??玉娘听说,自然明白,这是谢氏一家不肯叫齐瑱留在京中,直接进六部。因玉娘听冯氏说过翠楼有些儿肖似自家,这样的人留在京中,只消给人瞧见了脸,与自家总是没好处。 ??是以便是冯氏不说,玉娘也要叫齐瑱外放,是以闲闲道:“二哥哥三年庶吉士讲满,自然有一步高升。叫父亲母亲安分些儿,不要想着哪里肥沃便叫二哥哥往哪里去。要知道越是亲民官儿越要有干才,也不是寻寻常常的人做得的。倒不如太太平平的好。” ??冯氏因办错了两回事,叫玉娘点了回,又看玉娘隐隐有要抬举梁氏的意思。到底梁氏的外祖母是宗室出女,舅舅是临江候,父亲是一部尚书,若玉娘真有意抬举她,谢显荣的世子不一定牢靠。只是如今玉娘正得圣意,一家子正是烈火烹油之际,没有自家先乱起来的道理。是以冯氏只得在伺候玉娘时加倍小心,但凡玉娘说话,她必是小心揣摩个两三回才罢,只恐会错了意。因此听着玉娘那番说辞,起先是觉着玉娘明白了不能叫齐瑱留在京中,这才有“太太平平”才好的话,可再细辩了,若是玉娘没将谢怀德放出去的意思,何必拿他出来比呢?是以一时间竟是想不明白。只是皇后即开了口,冯氏便是她娘家嫂子也没有不接话的道理,是以只得加着小心地道:“是 ,妾知道了。” ??玉娘看冯氏战战兢兢的模样,眉间细细一蹙,脸上却是带了些笑颜,道是:“嫂子坐罢,自家人说话,随意些无妨,弄得奏对一般,好没意思。”。冯氏只得笑道:“殿下说得是,妾也知道殿下素来关爱,只是到底君臣界限,妾不敢逾越。”玉娘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,挥手令冯氏退去,冯氏正欲回去与谢显荣商议一回,是以看着玉娘摆手,忙行礼而退。 ??又说玉娘得着齐瑱与月娘和离的准信儿,乾元帝晚间过来时,玉娘便似感叹一般对乾元帝提将出来,又叹道:“妾前些日子不是还嫌着阿琰太刚强了,叫圣上教导了回。可圣上,妾是因着妾姐姐的遭遇,这才有感而发。”说了便将齐瑱与月娘和离的消息说与了乾元帝知道,“妾那姐姐,脾性儿是刚烈了些,不肯转圜的,有时候瞧着未免不近情理,不讨人喜欢也是有的。可到底伺候姑舅十分尽心,他齐瑱不该连这些也不念。”玉娘说这些话时,并未显出怒色来,只是眼角眉梢带些轻愁,叫乾元帝看着格外怜悯。 ??乾元帝对着齐瑱印象倒是不深,唯一记得的却是齐瑱样貌俊美,娶的是月娘的嫡亲姐姐。连着千里之外的月娘,乾元帝也能爱屋及乌地赐了个县君的爵位,何况齐瑱近在眼前,是年少聪明,是以乾元帝也肯提拔他,本想着等三年庶吉士满,叫他去六部历练,哪晓得竟出了这样的事,乾元帝就有些儿薄怒,因道:“妻者齐也!哪能因着妻子方正就厌弃了她,这样浅薄的性子,朕怎么能放心用他! ??玉娘叫乾元帝这几句险些儿说笑了,乾元帝当年厌弃李媛,可不正是为着李媛为人古板,不能善解人意么?如今看着旁人,他倒能说出这番义正辞严的话,可亏不亏心哩。玉娘心上虽如此,口中却把乾元帝劝道:“圣上,请勿为着些许内帷事误伤了干才,若当真使圣上遗珠,可就是我抱怨之过了。” ??乾元帝却道:“和你有甚相干?齐家治国平天下,他连着齐家也不能,还能指望他做个循吏能臣?”玉娘又道:“可他这头才与我姐姐和离,您就发落他,知道的,是您见微知著,知道他的为人能力;不知道的,只怕要以为您因爱徇。若是带累了圣上的圣明,妾无地自容矣。” ??乾元帝听玉娘为着他名声考虑,十分喜欢,拉了玉娘的手笑说:“你这孩子,惯会多思多虑。除着尧舜,还有哪个帝王不叫人说的呢?不过是个因爱徇私,我还担得起。”玉娘听乾元帝说到这样,也就罢了。 ??果然到着三年庶吉士期满,吏部体察上意,又想奉承承恩公府,便将齐瑱打发去了南丰州玉山县做了个县令,虽是实差实任,玉山县也算不得荒瘠,可三年庶吉士任满,叫打发得这般偏远,齐瑱倒好算难得的了。 ??齐瑱为人虽太过任性,却也是个有刚性的,自与月娘和离,便知自家的前途只怕有限,这时听着吏部安了这个一个职位,倒是就放下心来。反是翠楼自觉将他连累,与他赔情的时候,还能安慰翠楼几句,只道是:“你自愧什么?我与她性情不能相容,便是无有你也会有旁人,不过是命数使然罢了。” ??只是阳谷城的齐伯年与顾氏知道了自家儿子不能在京中留任,齐伯年也早有知觉还好些,顾氏一直巴望着齐瑱替她挣封诰命来,看着这样,自是恨恨,只是拿着谢家也是无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