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雀_第7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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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7节 (第3/3页)

姜尚宫立在一旁,看了看久不说话永嘉和一直跪在地上的赵九,先开口打破沉默:“既是圣上的恩典,赵长侍便去吧。”
  赵九谢了一声,忙起身退了下去。
  见赵九走远,姜尚宫开始劝永嘉:“…陛下先前对您虽有过分之处,可如今也还是念及着姐弟情分,让您搬回来住了…您便是为着太妃娘娘和惠王殿下也莫要与陛下置气……”
  永嘉闻言一时未语,她望着姜尚宫,许久许久,直将姜尚宫看得发愣。
  “…奴婢可是说错了话?”
  姜尚宫与陈尚宫都是母妃入宫的陪嫁,她出生后,母妃便将姜尚宫指来照顾她。
  她犹记得小时候,有一次父皇在宫里与母妃大吵了一架,她记得不原因,只记得那次之后,父皇要命人将她送出宫去,她哭闹着不肯,被那些宫人拖着扯着向外走,是姜尚宫扑过来抱住她,后来棒子打下来,姜尚宫仍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放手,那一次,姜尚宫险些丧了命。
  后来她被人待到一间陌生的院子独住了一阵子,见不到母妃见不到姜尚宫,她哭闹不休,生了场大病,再醒来便又回到了母妃的淑华殿。
  永嘉如今想来,那一次父皇罕见的发怒,是否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世,所以非要命人将她送到宫外…可父皇若真的那么早便知道她非他亲生骨血,为何在往后的数十年里又是这般的呵护溺爱。
  “尚宫…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永嘉郑重看着发懵的姜尚宫,开口说道。
  深秋的风从亭中穿过,打在瑟瑟枯叶上,胆小的蝉,噤若无声,藏在枯叶后,不敢冒头。
  永嘉话落,亭内一时沉寂,姜尚宫僵直的立在原地,瞠目看着永嘉,她张口半晌半晌说不出话来,最后整个人摔跪在地上,哭起来。
  永嘉看着泪流满面的姜尚宫,仰头望天,她忍了忍眼底的泪意,再次冷静开口:“若想活命,便什么也不要说不要做。”
  姜尚宫哭起来:“畜生…他怎么能!他怎么敢…”
  永嘉忙捂住姜尚宫的嘴,扶起她,抬手帮她擦眼泪:“我会想办法…总不会一辈子都这样,为了我们都能好好活着…我能忍…”
  姜尚宫却抱住永嘉,一辈子行于深宫,经历过大风大浪,年将半百的妇人在亭子里憋着哭的撕心裂肺。
  赵九进了宫。
  “什么?拆亭子?”沈邵闻言蹙眉。
  赵九弯腰跪在地上,听见上面的问,将头埋得更低:“…是,殿下就坐着歇歇脚,忽然便说亭子不好,要拆了。”
  “还由着她的性子了,”沈邵冷笑一声:“她若瞧着朕不满意,是不是也要将朕埋了?”
  赵九闻言身子狂抖,也不知圣上这话是何意,该不该接,如何接……
  殿内一时陷入沉默。
  沈邵见跪在地上不动的赵九,眉心更深:“还在这愣着做什么?”
  赵九愣愣抬头,被沈邵面色吓得发懵。
  一旁的王然见了,连忙上前,轻踢了一脚赵九:“蠢货…陛下说不拆,愣在这做什么,快退下。”
  赵九连滚带爬的出了御门。
  沈邵怀中郁气不散,他抬眸瞧了眼王然:“你是如何选的人?”
  王然连忙跪地请罪。
  沈邵瞧了,将手上的朱笔一摔,从案前起身,向外走。
  王然爬起来跟上:“陛下要去哪?”
  “出宫,”沈邵负手向外走:“瞧瞧她在闹什么。”
  因先帝偏爱,公主府的选址也是京城中央的上等风水宝地处,不仅风水好地段佳,最重要的是离皇宫近,方便公主随时回家看亲。
  是以出了皇宫正门,乘车不过一刻钟,便抵长公主府大门。
  沈邵是私服低调出宫的,侍从只带了王然。
  永嘉和姜尚宫走了大半个公主府,后来实在乏了,心想又不急着一日,日后总有逛完的时候,便回了夕佳楼。
  公主府内住处颇多,修得最好最华丽的是望雁殿,但过大了些,永嘉心里觉得空旷,便选了较远些的夕佳楼,除了静雅别致,地处也不错,出门不过十几步,就是府内书阁,临近处还有个小潜池,夏日里可养些荷花或是鱼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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